歌尽桃花扇

dc 【superbat】
summary：克拉克错把情书当作正联邀请函送给了布鲁斯。
#论为什么蝙蝠侠拒绝成为正联成员#
设定为还未互通身份前的单向暗恋？ 一个小故事
OOC 逻辑死 文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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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黄昏降临。日月同时挂在天际，不远处海湾波光粼粼，闪着耀眼的细碎的光芒。快艇和货轮在海面上来往，激越的水花在背后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但布鲁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悠闲的景色，他正在追捕逃犯。蝙蝠车的哑光玻璃外，夕阳下再美的当楼残照也褪去艳丽的色泽，随着汽车引擎的轰鸣而飞速后退。戈登的援兵就在后边，刺耳的警笛响起，混着平民盲目夸张的尖叫撞在狭小的巷子里。
这地形对蝙蝠车很不利，她卡在巷子里与墙面摩擦拖曳出四溅的火花，速度被迫减缓。逃犯已骑着摩托车逃出了视野，布鲁斯皱眉扫了眼蝙蝠车的控制屏。他当机立断掉转方向，蝙蝠车咆哮着倾斜角度冲向滨海大道。
绕开这些令人胸闷气短的巷子，眼前豁然开朗起来。远处看来细长如飘带的大桥挂在海上，而这一抹浅浅的海湾，即是哥谭与大都会的分界线。夕阳正在眼前，余晖依旧绚烂，给来往的渡船附着了一层轻盈的金纱。布鲁斯依由电脑对逃犯的定位看向那个方向——海湾的中心——果不其然是另一个英雄提着他的猎物等在那里。

超人逆光浮在半空中，扬起的披风透过夕阳成了紫红，他的表情模糊在昏暗里。神明虚踩在离凡人如此遥远的天空上，被身侧的风与云环抱，飞溅的白浪花也触及不到。但布鲁斯讨厌这样仰着头去看别人，他抿着唇盯着氪星遗孤慢慢飘过来，对方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清晰。
“嘿，B。”他笑得灿烂又天真，毫不在意布鲁斯带着敌意的目光，“嘿，戈登警长，好久不见了。”他也十分有礼地向红胡子局长打招呼，把手上提着的罪犯交给他的手下。
“他是我的，是哥谭的罪犯。”布鲁斯身上冰山似的寒气并没有被超人的善意消融，他只是冷声道，“我不需要帮助，超人。”
超人被他呛了一下，脸色白了一瞬后又快速恢复，维持着亲和的微笑：“我知道我和你约定过不干涉哥谭的内务，但这家伙已经跑到了哥谭与大都会的分界线上了，所以我才动手的。”他末了又补上一句：“对不起，B，我不是故意给你添乱的。”那可怜兮兮的语气似乎他做错了什么似的，总让布鲁斯想起他小时候去乡村度假时看到的金毛，衔着脏脏的网球正一个劲儿地摇尾巴。
布鲁斯最受不了他这个英雄同事的这种语气，明明是整个地球最强大的战力，有时却像个讨厌的幼稚鬼。他缓和自己的神色，想着蝙蝠洞里堆积如山的旧案，还是礼节性地问道：“还有什么事么，超人？”
“……啊，B，是这样的。”超人从披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紧张地攥着信的一角伸直手臂，“请考虑一下上面的内容，蝙蝠侠，我期待你的回复。”他的神色很严肃，蓝得纯粹的眼瞳里倒映出接过信的蝙蝠侠的晦暗影子。
“好的。”布鲁斯点头。
听见蝙蝠侠的回应，超人松了口气，他浮起来，红披风在空中翻跃。他转身向站在地面上的黑暗骑士挥手：“那回见了，B！”然后他在布鲁斯的目送下越过海湾，回到那一边光明的城市。
布鲁斯转身上了蝙蝠车。夜幕即将降临，哥谭的罪恶开始苏醒。

*

“怎么样，超人？你把信成功给了蝙蝠侠么？”火星猎人在通讯链里问道。
“是的，我还帮他抓住了一个逃犯！”超人声音里的欣喜难以遮掩，伴随着背景音里呼啸的风声，火星猎人几乎可以肯定钢铁之躯此时正兴奋地在蓝天中云层里打滚呢。
火星人都具备的读心能力让他意外得知了氪星人对那一位哥谭的黑暗骑士的感情，所以他不得不对超人的前景感到担忧。
“可是，超人，给蝙蝠侠的加入正义联盟的邀请函还在正义大厅里啊。”他说到。
正开心地飘在空中的超人顿住了，幻想中和蝙蝠侠一起在正义联盟共事工作的和谐镜头碎落。他像一吨重的铁块似的，直接从平流层向下砸进了蔚蓝广阔的大西洋。激起的水花极高，受到惊吓的白色海鸟振着翅膀四散飞开。
从海里出来时，超人的脚上还挂着海藻，再狼狈他也顾不上了。咸湿的海水顺着发梢淌在脸颊上，一向温柔敦厚的眼睛处于放空呆楞的状态。他简直不敢想象这种可能性。
如果他粗心大意，错交给蝙蝠侠的不是邀请函的话，那只能是……

*

布鲁斯把信装在证据袋里封住，回了蝙蝠洞。他实在是非常怀疑，因为超人递交给他的这封信的信封是粉色的，还是用一个爱心封住的。布鲁斯试图劝说自己这可能是星际文化差异，但事实上超人对自己是在地球上长大这件事供认不讳。
他把信在工作台上拆开，信纸和信封都放在精细显微镜下。信纸是最普通的纸，质感和裁剪一般，纹理也并不细腻，像纸媒行业常用的那种。黑墨水也很简单，可能因为这支钢笔被使用了很久，有一些笔画的末梢不太完整。字迹工整细致，语法也挑不出毛病，说明写信的人态度诚恳而真挚。落款是“Kal-El”，那就是超人的名字。布鲁斯采集了指纹。
布鲁斯既没有找到毒藤的花粉也没找到布莱尼亚克的微型机器人，没了借口，事实一目了然。布鲁斯想到海湾边余晖里超人严肃的脸，就觉得头疼。
还“期待你的回复”？这个该死的氪星人，见鬼去吧！

“——布鲁斯，你在看什么？”声音早于他自己的出现，刚放学的迪克窜进阴森的蝙蝠洞向布鲁斯打招呼，开心地喊道。
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机夺走了布鲁斯手上的信纸，一边灵活地侧开身子向后倒退，一边开玩笑地读起来：“亲爱的蝙蝠侠，你好，恕我一直以来的冒昧，但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对于我而言……”
小罗宾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收了声，停下一切动作。
布鲁斯只是盯着他：“……”
迪克向前将信纸塞回布鲁斯手里，然后又顶着蝙蝠侠凉凉的目光后退了几步，扯出一个牵强的笑：“那个，你忙，布鲁斯，我去写作业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还是铺开信纸又小心翼翼地读了一遍。

“亲爱的蝙蝠侠：
你好。恕我一直以来的冒昧，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对于我而言，不仅仅只是英雄事业上的同事和合作伙伴，或是萍水之交的朋友，尽管直至现在我们还相互敬重对方，连真实身份都没有交换。但我能向你保证，我不仅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更是一个可以被托付终生的恋人，我知道我的言辞略显轻浮，但我是真心的。
第一次听说你，是在我平时生活中同事们的谈论中。
他们毫不吝惜自己的言辞，认为你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因为那可是哥谭呐！于是我因为好奇偷偷跑到哥谭，在西港口碰见了你，我躲了起来。你当时孤身一人，裹着披风站在吊车上，观察着下面的活动。背后是一轮清晖圆月，不久就被滚滚乌云遮挡，你借此换了位置监视。我想对人类而言，冬天的海风是多么凛冽，但你几个小时无动于衷。然后时机成熟，你展开披风一跃而下，比起蝙蝠，更像一只等待已久的黑猫。我还担心你可能会寡不敌众，我果然多虑了，你很强大，甚至比我更强大。
这颗星球对一个氪星人来说太脆弱了。我一直在拯救它，更害怕自己的一个闪失会失去它。但在你身上，我没有这种害怕与顾虑。几次合作共事，你的精神，你的毅力，你的智慧，你的强大，这些都让我敬佩。这样平等的交往让我如释重负，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称呼你为B，因为这是一个独特的，只属于我的称呼。
B for bat.
B for brave.
B for bold.
B for beloved.
这样的意义太过于温情，我想你是不会喜欢的吧，但我实在无法再继续保守这个秘密了。
这封信也许永远不会送到你的手上，但我还是要把我的心意写下来，希望有一天，我的所想能成真。
Yours
Kal-El”

再读一遍，这乍一看略显平淡保守的修辞语言间，有什么温暖激荡的东西从字里行间流淌而出。
布鲁斯那个冬天几乎每晚都在西港口监视，他根本不知道超人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现在回忆起来，只有白月光照在港口海水上荡漾的冷冽，以及高处刺骨冬风尖啸的严寒。他想升级哥谭的空中警戒系统，又想立刻去拎住那个氪星人的领子叫他清醒清醒。心中如同烈火在荒野上燃烧，布鲁斯恼怒地咬住唇，把这封无聊的情书丢进垃圾桶。
栖息在洞顶的蝙蝠群不安地鼓动翅膀，拉长的影子在岩壁上起伏。
布鲁斯低着头立在那里，像是就要风化成一座恒久的雕塑。过了片刻，他还是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拍了拍，又搁在了桌面上。
“克拉克·肯特，是么？”他抬头看着指纹识别的结果，咬牙切齿地嚼碎了这个名字，证件照上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衫的乡村傻大个，脸上灿烂天真到土气的笑让布鲁斯觉得眼熟，“很好，我记住你了。”
他决定收购《星球日报》。

*

错误总是需要有人来弥补的。
火星猎人替失误的超人将邀请函亲自送达蝙蝠侠，并对蝙蝠侠诚恳道歉：“请你原谅超人吧，他只是……”琼恩发现自己竟然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找不到。
好在蝙蝠侠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乌龙，直接对火星猎人说：“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不会加入正义联盟。”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超人的脸。
正在读心的火星猎人：……找什么借口都没用啊，蝙蝠侠根本不打算原谅超人啊！
“那你可以考虑成为联盟的顾问么？”机智的琼恩急忙道，“这样比较自由，不用参加例会，也不用参与联盟任务。”
“……我会考虑一下的。”蝙蝠侠皱眉说，“另外，我会说服韦恩集团给正义联盟拨款建暸望塔的。”

“怎么样？”超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正义大厅的桌子上问道，整个人似乎都褪色了。
“不怎么样，他拒绝加入正义联盟。”火星猎人回答道。
“啊，那他肯定在生我气了，怎么办怎么办……”超人为自己的莽撞而自责懊悔，痛苦地锤着桌子。
火星猎人看着快被钢铁之躯锤碎的大理石桌：哎，为情所困的人们啊……

*

不得不说《星球日报》的新老板的确有其特殊的地方。在收购完大都会发声咽喉般存在的纸媒后，第一件事居然是办舞会。路易斯对这种从哥谭传来的浮华风气颇有微词，但她仍然身着艳红的晚礼服长裙，蹬着高跟抹着口红出现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
“你说是不是啊，克拉克？”她刚跳完一支舞，拿了杯香槟走向尴尬站在一边的小记者。她挑眉，上下打量着克拉克今天的正装打扮，又补充道：“我敢保证，你要是脱了你这愚蠢的眼镜，绝对比现在这样子还要再帅十遍。”
“——别拿这个开玩笑啦！”克拉克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眼镜，然后才说，“路易斯，你刚才说什么是不是的？”
“唔，我们现在的boss，那位哥谭市的花花大少啊。他根本就不懂报纸行业，只是觉得好玩才这样做的，真是讨厌。”
“这样说他不好吧。”克拉克弱弱地辩解道，“他还在股东大会上说要给我们都升薪呢。”
“我就是要说，他这样怎么能——”路易斯说着越来越激动，后退一步时却突然神色一亮，克拉克看见她的眼瞳像紫鸢花开似的，“韦恩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整个大厅的焦点在不知不觉中偷偷溜到了他们的身边。布鲁斯把细长的食指竖起在唇间，向路易斯善意地眨了眨眼：“我是来看看我们《星球日报》的普利策奖得主的，莱恩小姐。”
克拉克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有成为众星拱月的八卦头条的所有潜质，从衣着气质到容貌谈吐。他这样一说立刻就得到了路易斯的欢心。
“抱歉，这位是……？”韦恩的海蓝色眼睛移向站在路易斯身旁的克拉克，优雅礼貌地问道。
“克拉克。”路易斯抢答道，“克拉克·肯特，我的搭档。”

克拉克觉得终于到了他发言的时刻，他清了清嗓子：“您好，韦恩先生。”
韦恩盯着他看了好久，一言不发，脸上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极为复杂的平淡表情。
克拉克不明所以，于是和这位哥谭来的大少爷对视。
韦恩的睫毛很长，瞳色是一种很特别的深蓝色，比天空更深一点，瞳孔像是漩涡。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里面还装着永恒的星光。克拉克只是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莫名地加快。背景的其他喧嚣声正在淡淡远去，像隔着厚重冰层的阳光。
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然后他们的新老板突然头一转，看向一袭红裙的路易斯：“莱恩小姐，我有幸请您跳支舞么？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我的荣幸。”路易斯欣然同意，把香槟顺手递给了愣在一边的克拉克，“叫我路易斯就好，请问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希望你们新闻组能写一篇关于超人的……”
摸不清事态走向的克拉克看着他们俩越走越远，拿着香槟目瞪口呆：“……哈？”那我呢？

*

路易斯又很气。
上一周《星球日报》被收购后，和路易斯跳了两支舞的哥谭王子任性地要求他们新闻组去写超人的八卦。这样随意消费超级英雄形象的事她怎么愿意做，何况让普利策新闻奖得主去写八卦新闻实在是太大材小用。
“真是没头脑的花花公子，自己的花边新闻都写不完。他不去找自己城市的蝙蝠侠的八卦，居然叫我们来写超人的八卦……”她生气地嘀咕着，转头犀利地瞄了一眼克拉克，“你说对不对，小镇男孩？”
克拉克看着态度180度大变的路易斯，战战兢兢地点点头。被要求写自己的八卦这件事让他如坐针毡，此时他只感到了被世界针对的恶意。


fin.

本月超人刊。
小乔：所以老爸你像爱妈妈那样爱蝙蝠侠咯。
大超：what？

给编剧低头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