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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式悲剧

idw中的【霸王x巨无霸福特】
大概是一个暑假阅读作业启发的故事,我爱他们。
逻辑死,ooc
一个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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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无霸福特回过神来时,就躺在一块废旧的充电板上了,直挺挺的,大脑模块一阵阵抽痛。
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这里肮脏破旧,是一个狭小而充斥着能量液气味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墙上一条大大的save me极富做作的戏剧性,显得可笑。
他不知道他为何在这里,记忆出现了断层,这让他觉得荒唐又可怕。福特的音频接收器隐隐约约接收到极远处的喧哗声,却听不清具体的字眼内容。
福特决定先从这个让他反油箱的充电板上起来,这才注意到他的自身情况。满身伤痕裂口,紫红色的能量液都凝结成痂了,随意动弹一下就有刺痛顺着电路爬进火种仓。他踉跄着站起来,发现自己还重心不稳——背部装甲上的履带严重破损。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
福特一头雾水,被捉弄的感觉让他恼怒,而周遭诡异恐怖的气氛像是一根绷紧的弦,说明事实没有那么简单。但福特是个战士,能够忍受极端的痛苦,他至少清楚自己目前急需的是医疗药品。福特向门口一步步挪过去,金属摩擦拖曳的声音叫人难受——他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好像动一下身上就会掉几个零件丁当作响。
但他没走几步,另一个大型机却突然出现堵在了门口,同样是蓝白涂装。
“我只是去拿个东西,典狱长。”那个让福特觉得有些眼熟的大型机是个毋庸置疑的狂派,微笑着,手上捏着一本极厚的书,“不要着急。”
他拎起无力反抗也不明就里的福特一把粗暴地砸回充电板上,福特咬着唇发出一声抑制的闷哼。
他被一个狂派俘虏了?
为什么这个tf称呼他为“典狱长”?
福特在考虑是否要为自己战斗。
那个tf也没理会福特,自顾自地打开那本沉重的书。福特看见书脊上写的是“地球戏剧赏析”。他知道那个碳基星球,是蓝色的,水盈盈的,很小,领袖正在那里。但他仍没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眼前这家伙是谁,这一切跟外星戏剧的关系。
“继续上个循环的话题,可惜这里太破了,我没找到小说,只找到了这一部文学作品。”他无奈地翻着书页,开始神奇的高谈论阔,“我想像典狱长你这样的汽车人,最喜欢的应该是这个莎士比亚式的悲剧了吧。首先,它的特征是……”
那tf坐在充电板边上的椅子上,听着半昏迷的福特压抑痛楚的喘息,开始说了些福特完全没头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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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无霸福特,你还好么!”
远处的喊声突然变得清晰,剧烈地炸开,化作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把福特快速吞下搅碎,吸进另一个世界。
福特惊醒,恍若隔世,光学镜环视四周,松了口气。让他脱离噩梦的是感知器,这位科学家兼狙击手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继续道:“调整好你的状态,我们就快要到了。”
“我……只是做了个梦。”福特微微低头捂着面甲,他眯着光学镜去想梦中的内容,却一片模糊只好作罢。
福特站起来伸展身体,跟在感知器后面走到飞船的大厅。通天晓、弹簧、杯子,以及雷霆救援队的其他tf。执行官正在驾驶飞船,大厅的正中央堆积着如小山般的军火弹药,大家一边插科打诨着说笑,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福特也伸出手去拿顺手的武器装备自己,芯不在焉地想着自己刚才打盹儿时的梦。莎士比亚?好像有这么个名字,听上去很古怪。飞船上的其他人依旧说说笑笑,他们注定要执行一个异常艰难的任务,但雷霆救援队善于创造奇迹。
“诸位,格拉斯九号就在眼前了。”通天晓说道,那颗闻名遐迩的监狱星出现在屏幕上,比垃圾星还破败不堪,被遗弃在宇宙一隅随时间浮沉。执行官快速驾船通过那形同虚设的保护力场,格拉斯九号上开始出现密集的反击。
福特下意识握紧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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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机体的问题。”另一个声音有些害怕颤抖地说。
他又回到那个诡异的梦境里了,从格拉斯九号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福特知道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他应该立刻爬起来迎敌,但他实际上无能为力,脱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他知道自己回到那个梦里,是因为一片漆黑里有熟悉的能量液和金属腐朽的味道,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联想到上次见到的另一个和他讲外星戏剧的大型机。
“说清楚些,医生。”
福特觉得这个熟悉的声音满含威胁,他想睁开光学镜,可他太困倦了。他的头实在是太痛了,像是受过猛烈撞击似的,比上次还要疼,似乎让浑身的能量液都凝固结冰不肯流动了。他想就这么躺着,然后让蓝色的亡灵之花将他吞噬覆盖。
“这是因为……受到影响芯理创伤太大了,这……是一种保护机制。”有tf在颤颤巍巍地解释,是最开始的tf的声线,应该就是那个医生了,“……很少见,应该可以很快自我修复的。”
“我要他完好无损地复原。”威胁者的声音,似乎在强忍着不发火。
“那,那必须让他自己意识到这其中的矛盾和不合理处,他就会很快脱离保护机制了。顺着他的芯愿吧,你……刺激他的话,这会加重的。”
他们在说什么?
音频接收器听到的声音依旧模模糊糊,忽远忽近。福特感到好奇,也没那么疲倦了,他想睁开光学镜看看。他又尝试了好久,才与梦中的自己的机体连接上,能够动弹手指。又过了一会儿,他费力地微微睁开光学镜,橙黄色的光透出一条线。
他果然还是躺在那块恶芯的充电板上。房间里只有两个tf,他,和上次那个大型机。
“……你是谁?”福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发声器破损严重,说话时像那里卡着一块生铁。他问出上次还没来得及提出的问题。
那个大型机明显僵硬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福特把他给忘了。他转过头,手上并没有之前的那本讲解地球戏剧赏析的书。
我们难道很熟?福特想到,他不是眼前这个狂派的俘虏么?
可哪有俘虏舒服地躺在充电板上休息,敌人站在床边焦急着等待的?
等等,他明明是在做梦,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听好了,我是……”那个tf说道,福特却没听清,他的音频接收器大概坏得有点厉害,剧烈的杂音覆盖了对方的话语。
福特还想再问一次,对方又自顾自开口了,语态柔和了几分,显得十分奇怪。“我答应你的愿望,福特。正如你自己上次要求的,我准备与你谈论小说、戏剧或其他文学。”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要求过的?
福特一脸茫然地目送那个tf离开了房间。
——————
战火硝烟纷飞,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了枪弹与爆炸的声音。格拉斯九号的抵抗势力非常顽强,但他们毕竟只是占据着一颗死了的监狱星,资源相当匮乏。雷霆救援队步步有序地逼近,一切顺利。
“小子,快起来,我们要继续进攻了。我知道大型机耗能快,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老兵杯子叼着那根奇怪的金属雪茄,支着手,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福特,“我们因为你停下来稍作整顿,不能再拖了。”
“……是,长官。”脱离那个迷蒙也毫无印象的梦境,福特醒来,说来奇怪,他怎么会在战场上强制下线呢,以前从来没有过。感知器过来替他稍作检查,却没有发现机体上的任何问题。
“好了,继续进攻!警车要求我们把格拉斯九号里所有的汽车人全部带回塞伯坦!”杯子回头冲所有tf喊道,“回收救援,一骑当千!”
他们离开临时战壕,继续向着目标前行,敌人的炮火依旧那么猛烈,在地表炸开时的烟尘像一朵朵怒放的花,在能量液的滋养下深深扎根于监狱星上。整个世界在摇晃被撼动,这就是战争的力量,每个生命在其面前都只是渺小苍白的。
仅仅是救回所有汽车人么,福特芯想,那埃奎塔斯怎么办?
他愣了一下,思忖着觉得有点不对。
埃奎塔斯是什么?
福特抬头,他们已经攻到目标建筑脚下了。这里却寂静无声,空无一人,像是被冻在了冰川世纪。那扇已经残旧不堪的门后边,曾关押着无数的狂派重犯。
有哪里不对,福特的逻辑线路开始撕扯着尖叫。
锐利的疼痛,黑暗向上蔓延。
——————
“你又强制下线了。”那个梦里的大型机再次出现,耐芯等待着福特完全掌控自己破破烂烂的身体清醒过来,福特这次觉得好多了,至少这次音频接收器是好的,“也许是我太过粗暴,对不起,典狱长。”
福特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邪笑的大型机,面色苍白。福特突然非常想念芯理医生荣格,他极其需要荣格的帮助。
怎么又是你?
“这样吧,我愿意退后一步。”那个tf状似无奈地摊开手,好像倒在充电板上的福特有多无理取闹似的,“我愿意实现你的一个小小的愿望,来交换埃奎塔斯的情报。”
“……埃奎……塔斯?”福特扯着发声器重复了一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眼,一片茫然。
对方笑着点头。
“我可以离开这里么?”离开这个诡异的梦境,福特强撑着使用发声器的痛感,真诚地问道。
对方眯了眯光学镜,看上去有点危险。“典狱长,你这个愿望太大了哦,我还不想放你走。”
福特看着对方,看着眼前如同小说情节般跌宕起伏的一切,火种仓像是被闷住了,他觉得荒唐气恼。
他只想要报复,怎样都好。
“……小说,戏剧也行,要文学作品。”反正福特也不知道埃奎塔斯是什么东西,反正他也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笑得一脸狰狞的大型机,反正主动权不在他手上,反正他厌倦了这场断断续续的梦,他无所谓地说出自己刚联想到的东西。
快点让他醒来回到格拉斯九号的战场上,他需要战斗。其他的事急切又焦虑的福特并不在意,没有tf会和梦里的角色较劲。
福特报复的结果是对方不可置信的神情。
那个大型机上下打量着福特,仿佛他其实是在激烈地反抗似的,又仿佛他只是在说谎。他看着福特,然后微笑着说:“典狱长,你可不要耍什么小聪明。”
“你……为什么称呼我为典狱长?”福特勉强地问出这个让他疑惑已久的问题,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汽车人战士罢了。
那个大型机的脸色这才明显地变了,收起笑容十分阴冷。他歪歪头,然后一下拎起福特按住他的头雕猛地向下砸。
福特在剧烈的钝痛到来之前就又离开了这个梦境。
——————
……
——————
不对。
逻辑线路的疼痛继续覆盖缠绕着醒来的福特。再一次睁开光学镜,他感到惊惶无力,感到不安急切,眼前的世界不断颠倒,梦境与现实频繁地交错,让他分不清真伪。他莫名地想哭泣,光学镜却是干涸的。
他正躺在格拉斯九号那栋目标大楼下的一个隐蔽角落里,入目的皆是断壁残垣,狼烟烽燧,却又安静得可怕。只身一人,孤单是他正需要摆脱的,他害怕极端的孤独。
不对。
复杂的情感像潮水没顶,福特的CPU处理不过来了,只来得及发出不间断的刺耳的警报在呼啸。他连辨别那些信息的能力都丧失了,急促的系统内警报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声响,成为了喧嚣的空白。
“巨无霸福特,你醒了?”世界上总算出现了第二个声音。
福特迷惘地抬头看着拿着狙击枪的感知器突然出现,一刹那暴雨袭击地面般的警报声就消失了。
“你又昏倒了,所以救援队只好丢下你了。”感知器说,“我刚才去四周巡逻了,杯子让我留下来照看你。”
“感知器,我有问题想问你。”福特犹豫地开口,他的发声器没问题,但他的声音是喑哑的。
感知器点头。
世界终于完全安静了。
“……格拉斯九号的典狱长,是谁?”福特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他觉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乐意听见。格拉斯九号战场上的一切不止是巧合。他害怕知道这个答案,但也许他早就知道了答案。福特的火种在加速地跳动,肢体却觉得发凉,好像能量液在不止地逆流而上,他是不愿醒来的装睡者。
时间是个懂得戏剧性的大导演,它故意停滞了一刻,像是为谁而做出的等待。
“——是你,巨无霸福特。”
豁然开朗,割裂的声响,刀竖直捅破纱纸的感觉。
话音未落,感知器就像被风剥离的碎锈般消失了,他也只是被福特构造出的角色而已。福特眼睁睁地看着光学镜前他创造的世界开始崩塌,大楼倒下,地面龟裂成漂浮的碎片,头顶的星空重重砸下来晃动视野。最后一切起于福特乌托邦的梦幻理想,归于黑暗那温柔细腻的怀抱。
这个残酷的怀抱并不长久,也没那么温柔。
——你可以拯救别人,但你无法拯救自己。
这就是梦境最为矛盾与荒诞之处,即使你打乱了对现实记忆的顺序,并将其编纂为梦境,颠倒现实。
宇宙之大,福特却只能孤身依附于一个虚假的梦境。
——————
那个可爱的、满含希望的梦如泡沫碎了。
你被迫醒来。
你连别人也无法拯救。
你也无法拯救你自己。
不能吐露埃奎塔斯的密码。
救援还没有来。
救援真的会来么?还要多久?
你被抛弃、遗忘了。
你还没有回归亲切的火种源,即使你那么想念它。
这里到处都是狂派在肆虐。
囚禁你的那个狂派大型机。
他的名字是。
“——霸王。”福特颤抖着轻声压着坏了的发声器说道,他缓缓睁开湿润的刺痛的光学镜。
福特的记忆一格格精确又残忍地复位固定到应有的位置,像是细小巧妙的钟表齿轮。他看向坐在充电板边上的霸王,那双猩红光学镜里他自己的光学镜也是血红的了,眼角只能淌下了两行紫红的能量液。霸王背后的墙上那句别人留下的save me还在那里,是祈祷,也最终是沦陷的绝望。
六阶杀手等待已久,放下手中的书。遵照医嘱和福特的芯愿,霸王在间或昏迷、无法辨别现实的福特身边讲了几个月循环的地球戏剧,终于将他唤醒。
“Well,沉睡的公主。”霸王勾起一抹福特最为熟悉的笑,他低下头舔了舔典狱长光学镜旁的能量液,福特不自觉眯起眼,“既然典狱长恢复正常了,按照你和我的约定,那埃奎塔斯的密码——”
“不会告诉你的。”福特像之前的成千上百次一样冷静回答,他如今记起了埃奎塔斯是什么,他希望自己还不如完全忘掉它。至于那个可笑的“约定”,再次背负起现实重压的他没有选择权。
霸王并没有如福特所料生气,他只是笑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福特,正如我知道你一芯向往着莎士比亚式悲剧的结局。你很虔诚,但我要改变你。”
“接下来是戏剧实践课,你得补偿我,典狱长。”霸王敲敲福特隔着火种仓的胸甲,驾轻就熟地卸下福特的对接面板压了上来,他看着福特哀恸又麻木的光学镜,再一次芯理自我防御机制全线崩溃后,那里已是一片无知无觉的通红,“时间还很长,我们来谈谈契诃夫式悲剧,那是我要教会你的,福特。”

他们都芯知格拉斯九号最终是个悲剧,但故事线仍在延续,未来晦暗不明,正走向一个极端的结局。


end.
莎士比亚悲剧:天空上方盘旋着某种正义,舞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
契诃夫悲剧:每一个人结尾时都感到幻灭苦涩心碎失望精疲力竭,但都还活着。

情节禁不起仔细推敲的哈哈哈。大概意思是福特在崩溃后给自己构造了个梦境去拯救自己,并抗拒现实的一切,打乱对现实的客观记忆顺序,把现实当作梦境,还选择性失忆了。然后医生让霸王顺着福特的意识来,不能逼迫他,所以霸王按照福特随口说的愿望就念了几个月的戏剧赏析,让福特的情况有所好转。后来福特也意识到“现实”的不合理处,他不能自己去救被囚禁的自己,然后清醒了。他以为的荒诞梦境才是残酷的现实。
福特与霸王相处的前三段经历的实际发生顺序与描述顺序是相反的,福特篡改了自己的记忆。
福特的梦其实是莎士比亚式的悲剧,他宁愿英勇战死,但霸王留给他的现实是契诃夫式的。

哎,好想开个霸福长篇发糖,有人想看么,没人看的话我待会儿再来问一遍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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