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扇

dc superbat

sum：

误入邪教恶魔召唤现场的无辜围观者克拉克同志被当作祭品献给恶魔布鲁斯，然而接下来一切的发展都和小记者想象的不太一样。

巨大的恐怖的渗人的活的蝙蝠阴影出现：“告诉吾，凡人，汝的愿望是什么？”

莫名其妙的幸存祭品克拉克：“……呃，摆脱单身？”

恶魔变成一个俊美的青年微微一笑：“这好说，我是布鲁斯，我来实现你的愿望。”

克拉克：咦？等等——！

记一个小脑洞 ooc 逻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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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低沉而不详的呢喃声充斥在听觉器官里如海浪回响，被超级感官放大成千万倍的喧扰，无论克拉克如何挣扎都摆脱不掉。他感到极度的寒冷沿着皮肤钻入脊骨，身体绷紧成弦；而一会儿又似乎有炙热的火苗在舔舐脚底烧燎，热度向上窜着，如同天启星上不断迸射滚烫岩浆的火山口。

克拉克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的痛楚了，他果决地睁开眼，透过碎了一边眼镜腿、镜片上还布满裂纹的眼镜向外打量一圈。在一种“五彩斑斓的黑”中，许久空白一片的超级大脑只概括出4个字：

邪、教、现、场。

微微侧脸，紫红色透着铁锈味儿的不知名颜料呈线状向外延伸，绘出反复的哥特式花纹魔法阵。克拉克发现自己正平躺在肮脏的地面上，无法挣脱刻着符文的束缚锁链，还被一些矮矮白白、正在燃烧的蜡烛环绕。以一个科学侧外星超级英雄极为浅薄的魔法常识来看，这也不是件好事。

这都怪他自己。头晕目眩无法挣扎的克拉克干脆颓废地躺在那里，听着周围的狂热信徒对着他念叨咒语，仰头看着上方黑暗幽深的溶洞顶端。他应该想到氪星人对魔法元素的免疫力是负的。

克拉克只是凭着记者的敏锐直觉找到了这里，结果不善于潜行的他被发现了。那些信徒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来自于异次元的邪恶生物。原以为能至少保护自己安全撤退的超能力也都在魔法的攻击下毫无用武之处，于是结果小记者如待宰的羔羊躺在这里，成了召唤恶灵的祭品。

魔咒不断重复着，速度越来越快，咬字越来越飘忽，在阴冷的洞穴中盘旋着，是如刃的寒风。克拉克渐渐发现有什么不对，魔法阵从紫红变成了真正的猩红，而那些矮蜡烛袅袅的细烟汇在一起，迷迷离离，罩成苍白而轻盈的雾障。

突然之间，狂风骤起，视野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连克拉克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乍起如惊雷，伴随着血液的飙溅和隐忍克制的吞噬声。克拉克让自己别多想，竭尽全力集中注意力，他警惕着，而世界逐渐安静下来，只余留他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暧昧朦胧的微光渐渐照亮这个溶洞。

出现在克拉克面前的是一个非人的存在，巨大的蝙蝠阴影落在石壁上，狰狞的翅翼寒意缭绕，再无其他者存在。

“吾已享受过那些祭品肮脏的魂灵了，凡人召唤者。”那个影子开口了，声音暗哑低沉，像吟诵远古的诗章，“告诉吾，汝的愿望是什么？”

克拉克目瞪口呆，身为文字工作者的他一时心情也难以言表。

他原以为外星遗孤降落地球被收养成为英雄已经是最戏剧化的事儿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误把祭品当成召唤者的恶魔。

好在克拉克发现自己的超能力终于回到了体内，他振作着挣脱束缚站起来。但怀着对魔法世界的畏惧，他不敢冒险和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恶魔拼命。小记者一边扶了扶依旧挂在鼻梁上却不能再用的眼镜，一边快速思索着自己的愿望。

愿望愿望愿望……

玛莎和蔼可亲的面容突然跳入克拉克的脑海。他的养母把新鲜出炉的苹果派端到桌前，抚了下苍白的额发，在阳光下笑着对克拉克说道：“克拉克，你是与众不同的，但你也是绝对值得被人爱的那一个。”当时的克拉克却无法回答玛莎，苹果派香甜的气息中，氪星之子只能注视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蓝天，而无人理解的孤独溢出包围农庄的金色麦田，默默流淌。

所以——

克拉克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液，半真半假地试探道：“……呃，摆脱单身？”

空间似乎都凝固了，巨大的蝙蝠阴影似乎也愣住了。

克拉克发誓他刚才这么讲肯定是因为被之前的魔法搞得灵魂出壳了，绝对是。

在克拉克正后悔莫及地准备开口改变他的愿望时，在绝对的寂静里，那只大蝙蝠幻化成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人类青年，身形挺拔修长，站在克拉克面前。

他伸手扯了扯颈部水色的领带，面带完美微笑回视目光呆滞的克拉克，眨了眨他自己漂亮的深蓝瞳孔，仿佛星光四溅：“这好说，我是布鲁斯，我来实现你的愿望。”

布鲁斯向克拉克主动伸出手，手掌向上张开平摊着，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是一个邀请。

克拉克取下坏掉的眼镜。

在幽深而空旷的溶洞里，倒吊的石影林立，故事的发展诡异得超出这个纪实新闻小记者的想象。眼前立着的是一个装在英俊皮囊中的恶魔，他站在那里却好似圣光环绕的华美，刻在克拉克比布鲁斯略浅的蓝瞳上。

但克拉克屏蔽了多余的念想。他选择伸出自己的手，与之交叠。

布鲁斯垂下睫毛微笑。这微笑使寒冷的黑暗溃逃。

*

“你的公寓还真是破。”布鲁斯推开浴室的门，氤氲的水汽溢来，裹挟着他慵懒的声音。

对，玛莎，我有对象了。

布鲁斯头顶着白色毛巾，黑发稍的水滴落到他的浴衣肩膀上，留下更深的印迹。布鲁斯赤脚去了厨房，打开冰箱，他的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

不用担心，他是一个绝对完美的人，有着大众情人的面容和身材。

布鲁斯端着冰咖啡走过来。他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啜饮。喉结随之上下滑动，露出优美的曲线，唇边沾着浅浅的咖啡。

问题是……我不太理解我们俩为什么会变成恋爱关系……

“喂，克拉克，你在想什么？”耳边拂过一阵温热的风，像细碎的羽毛拂过心尖，打断公寓主人的胡思乱想。

克拉克顿时从沙发上跳起来，满脸通红地后退四步，远离刚才沙发上和他靠着坐着的布鲁斯。他深呼吸几下，然后斟酌着说道：“布鲁斯，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也许，你可以回到你原本所在的地方。”魔法阵另一端的异次元什么的。

克拉克痛苦地纠结着：

——拉奥啊我刚才到底在那个邪教现场干了什么！！！

——你捡了个恶魔回来作情人，堪萨斯的大傻子，未来渺茫啊。

“可是我已经享受过代价了，恶魔都是有契约精神的，不能半途而废。”布鲁斯身体前倾，随意晃着手中的冰饮料，侧头看着克拉克。

“那，那我能不能换个愿望……”比如抓住卢瑟世界和平恢复氪星之类的。

“不行。”布鲁斯再一次否决了，“契约已经生效了。”

克拉克一时语塞。他停顿了一下，狠心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布鲁斯，你是一个被召唤来实现愿望的恶灵。而我其实是一个有秘密身份和超能力的外星人……我们可能不太合适……”这完全是三流好莱坞剧本九流同人文才会写的故事啊。

“所以呢？”布鲁斯不为所动，他站起来，走向咫尺之外的克拉克，一步步轻缓而坚定，冰蓝的眼瞳上落下睫毛的阴影在轻微扇动，“你渴望被爱被理解，克拉克，而我来满足你的愿望。彼此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克拉克的心随着他的靠近跳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呼吸急促。但随即克拉克又抓狂了，他一巴掌拍醒自己：这道理怎么完全讲不通啊？！

“……那先这样。”话音未落，克拉克进到卧室又抱着被子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朴实地拒绝对方的暧昧，“你睡我的房间，布鲁斯，我睡沙发。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的，我们晚些时候再解决这件事儿。”

他今天又失踪了一天，明天上班时绝对会把他的同事们嘲笑的，而他只能无言以对。总不能说出自己这一段奇妙到难以置信的经历吧。

他把布鲁斯往自己的房间里一推，然后关掉灯，一个人老老实实地躺在狭窄的沙发上，规规矩矩地盖上被子。沙发并不柔软，客厅薄薄的纱窗也无法阻挡玻璃外城市的霓虹与喧嚣。他一直屏气留神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小心翼翼。直到卧室里的一切安静下来，连翻身时的布料摩擦声也消失了，只剩下那个初来乍到的伪人类清清浅浅的呼吸声，克拉克才安心下来。轻微的疲倦涌上来，他像浮在温温的海面之上随波逐流似的。克拉克的身份注定了他会孑然一人，远离所有亲近的感情。

但是，也许，能有一个特殊的人可以记挂，也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他想。

夜越来越深，隔着一面墙的两人，怀揣着各自睡梦。恶魔来访，注定敲开堪萨斯青年的心扉。新的故事，越过契约的束缚，可能就在这交会的摩擦中诞出花火。

fin.（？）

一时想不出什么后续剧情_(:_」∠)_先这样吧，想到了再补上。想看啥可以告诉我。